Firework(2)
预警：请确认你已经看完AVG3再点开这篇文。
分级：指导级
CP：铁虫
Peter找不到钢铁侠的面具了，8岁那年去Stark博览会的时候Ben买给他的那个。
May和他在Ben出事后搬过家，换了个相对便宜的公寓租住。Peter想这样也好，不用每天到家就想起Ben曾经在沙发上等着和自己看NBA，不用早上起来进厨房就怀念Ben做的松饼的香气，不用和May相顾无言后调转目光突兀地讲起别的事情。
所以他想，这个面具没了也好，看到肯定会怀念Ben叔，何况钢铁侠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即使他的公司已经赠送了一套蜘蛛侠战衣给自己。或许自己还是安心做个脚踏实地的邻家英雄，总得有人关照小人物吧。
Peter在鼓号队里司职小军鼓，每周二和周四都要参加团队练习。起初发现自己突然拥有蜘蛛能力时显然驾驭不了，一不小心敲碎了鼓面，May特地赶到学校那只鼓付了钱。如果说这小小的意外除了引起May的关注外还有什么麻烦，那就是害他和橄榄球队队员差点起了冲突。鼓号队经常和啦啦队一起配合演出橄榄队的比赛中场秀，球队中高大帅气的四分卫球员注意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盯着Peter看，便问起缘由。女孩子娇俏地回答：“听说Parker上周敲碎了一只鼓，我想他力气这么大，或许应该替你出场。”
Peter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挑起了矛盾，被四分卫球员逼到墙角也不能抬脚踹人，他现在的力气不比几个月前，真的打起来只会引起麻烦。
坐在观众席上的Michelle忽然站起来大声喊：“高年级欺负低年级！大家来看热闹啦！”
Peter朝她投去感谢的目光，中城高中鲜少有欺辱学生的事件，她这样嚷开，橄榄球队队员自然不敢再挑衅。自此之后Peter其余社团的朋友每每在鼓号队训练的时候都会轮流来“执勤”似的盯着他，对方不很快失去了耐心。Peter想着训练本来就辛苦得很，不如干脆退掉这个社团。在纽约州中学橄榄球比赛中场秀和各项校园节庆活动上表现，或许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过去他打不了橄榄球，现在则是不能打。身体素质已经超越了地球所有的自然人类，有时他会很害怕，害怕发现身体的极限。或许应该有个超级英雄指引入门手册或者是辅导员之类的人来帮帮自己，不知道复仇者联盟如今还会不会招收新成员。
他还有科学社团和机器人社团，他还有May，还有蜘蛛侠的工作，还有一点希望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小心思。
翌日他放学后回到家天色已黑，鼓号队的训练比不上专业体育队，却也不轻松，几个小时下来手腕略酸。May带他去吃泰国菜，前菜端上来后拿出了一封信，像是犹豫不定似的：“Peter，我收到了Stark集团的邀请函，哦不，是你收到了，这封信是寄给你的。”
Peter惊讶地接过那封信，听May向他解释自己获得了Stark工业那位传奇人物赠予的奖学金。
“今天下午有个负责人到家里来了，他说九月基金是向你这样优秀的学生服务的，Stark先生及其家人都会认可你的资质。但是希望你能够获取九月基金的主要资助大学——麻省理工的入学资格。”May有点混乱，她摆了摆手，“不过如果你不去麻省理工，这个基金会也会资助你。他们说看过你在华盛顿那个科学竞赛的表现，就决定给予你这份赞助了。”
Peter展开了信函：“我们的十项全能比赛可是团队性质的，为什么看中了我？”
“说真的，我也不太明白，Stark工业基金会的负责人就这么跑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是个好学生好孩子……”
Peter笑了起来：“你是说我不是好学生吗？”
May伸手拍了下Peter的头：“啊，学会对我花言巧语了。”
“只是个玩笑，May，你知道的。”Peter仔细看那封信，上面说的跟May转述的相差无几，不过在信的最后提到了希望他暑期能够参加Stark集团在纽约公司的实习生项目，并且提到了Peter参与过的几个社团活动。
“热情参与社团活动绝对是一个加分项，Parker先生，九月基金会和Stark企业都对您的成长和加入翘首以待。”
信函上有几个签名，其中一个他不能忽视，Stark集团现任CEO，也是九月基金的创始人之一，曾经多次出现在财经新闻中，Potts女士。
“你考虑这个吗？”May局促不安地问道。
Peter看着她，提起了另外一桩事：“下周我们会参加橄榄球赛的中场表演秀，是夜场，还会放烟火的，你来看我吗？”
May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抚平他额前的碎发：“当然会去，你的鼓打得怎么样了？”
“很棒啊，就是练习的时候有点苦。”Peter扯谎的水平已经很高，手腕的酸痛熬不过一顿饭，甜点都没有端上来，他的身体已经生龙活虎。
泰国料理店里的电视新闻恰好出现了Stark集团相关的画面，他们最新的动向——哪怕是很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广大市民的注意力，这显然是由于之前来自外太空的威胁造成的。May看了一眼电视对他说：“总觉得世界乱了套。”
Peter点点头：“是，乱套。”餐馆外面那个还有他们自己的世界都一样，分崩离析，边界模糊。
May也怕勾引着孩子想起Ben，招呼侍应生快点上菜，Peter看着她慌乱的眼神，酸楚从心口蔓延到整张桌子，张口说话：“我会接受这个九月基金的赞助，我想去更好的大学。有这个的话，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May冲他笑：“我的工作不是很辛苦。”
Peter故意粗着嗓子说：“我想以后养你。”
May爽朗地笑了出来：“好啊，要当家作主的Peter Parker真厉害。”
Peter的鼓号队表演很顺利，他没有搞砸任何事。如他所说的那样，夜场比赛非常精彩，中场秀除了鼓号队和啦啦队联手奉献绝妙表演外，还有烟火助兴。中城高中这一年的成绩相当不错，学校也舍得花钱买了绚丽的烟火。Peter在表演结束后找到看台上的May，紧紧握着她的手，仰头看夜幕中的星和云，花火和烟雾。一切都幸福美满得不真实，May凑过来吻了吻他的鬓角。他想如果在梦里也这么顺利就好了，看来还是不能放弃Peter Parker的某些东西，要平衡他和蜘蛛侠的生活太难了，不过他会尽力的。
Peter没有离开任何一个社团，他尽量在晚上溜出去从事自己的义警工作。追踪到某个上午纽约渡轮上会有非法交易的情报后，果断翘了课，结果弄巧成拙差点沉船当场。做坏事的人逃之夭夭，他绝望地想把被劈开的船拉起来时，钢铁盔甲赶到了。
Friday和Karen热情地打着招呼，渡轮很快被粘和在一起，有几个乘客受了轻伤，大部分人安然无恙。Peter失落地逃到了附近的一处楼层顶部，望着专业救援人员赶往事发现场。Friday操控钢铁盔甲飞了过来，她轻声叫了Peter的名字。“Parker先生。”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您有错误，但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
Peter懊恼地摘下头罩：“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让Stark先生也失望了？如果你没有赶过来，可能我救不了这么多人。”
“Parker先生，Stark先生没有办法到这里来帮你。不过我在他过去的超级英雄经验中学到的一点是，战斗开始后你就没有自责的立场了。这意味着请尽量在战斗开始前做好准备。”
Peter坐在楼顶边缘，这个时候转过身来看着“Friday”：“我知道我只是个有点奇怪的拥有超能力的小孩，不过谢谢你对我说这番话。”
“你很聪明，Parker先生，这点毋庸置疑。如果Stark先生在这里或许他会夸你只比他差那么一点。”
Peter弯起嘴角笑：“他会这样说吗？”
“是的，毕竟我有你从小学到现在的各项成绩记录，事实是很有说服力的。”
“你……什么？”
Friday似乎明白了什么：“好的，今天就到这里吧，Hogen先生正在驱车过来接你回家。”
“等等！Friday！你别走啊！你为什么有我全部成绩！难道你给Stark先生看了吗？你们是不是在监视、不对，监督我？这是个考验吗？你别走啊！”
钢铁盔甲在空中留下了一串白烟。
这天晚上Peter又做梦了，马车落到他面前后，这次有人拉着他的手让他乘上了车。他们飞驰在空中，和星月为伴，每一片云看起来都那么真实，真实得不像个梦。Peter和驾驶马车的人一起落到了一个陌生的机场，机场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飞机被毁，跑道上到处是诡异的大洞，一派狼藉。Peter忽然发现自己穿上了蜘蛛侠的衣服站在机场跑道上，远处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一股青烟升起。Peter听着那个坠落的声音，下意识怀疑有什么人在惨叫。——是不是他没有帮上忙？是不是他应该去做点什么？
四轮马车还在他周围游荡，如同鬼屋里的游魂。Peter听到炸裂声，夜色中的天幕上有了烟花的影子。他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梦见这里？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对我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他伸出手，空中落下的烟花灰烬烫了掌心。
后来就到了返校节，他鼓起勇气邀了Liz做舞伴，结果发现Liz的父亲就是自己追查的高科技武器贩子。就像May说的那样，一切都乱了套，不过Peter仍旧决定抓住Liz的父亲，将他送进监狱。在Karen的帮助下，他几乎没费力气就成功了。在那间老旧的仓库里捆住Adrian Toomes，Peter蹲在他面前问：“这值得吗？”
“小子，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些超级英雄。他们不会管我们这些底层人的活路在哪里，你知道吗？”
“所以你就想打劫超级英雄的飞机？赚点外块的方式可不是只有违法。”
“你帮钢铁侠是图什么呢？我想他应该不会付给你工资。”
Peter站起来，在面罩之下眯着眼睛盯着Toomes，他想没错，钢铁侠可能都记不住他的名字，他不过是九月基金会要赞助的学生名单上的一个人罢了。“这跟你没关系。而且，钢铁侠对我来说也是纽约市民中和一员，你窃取他人财物并不会因为财物的主人不同引起本质变化。我帮的不只是钢铁侠，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
他很想问一下Friday或者Happy，Stark先生或者复仇者联盟是否了解过他，为什么Stark集团会向自己提供价值百万美元的战衣。或许他是个孩子这点太让人轻视，或许是复仇者联盟太忙了没有时间关注他其余的事情。
“你不会想帮助所有人的，总有些事你无能为力，Peter Parker。”
“至少我也在帮你。”
“帮我？”
“如果你上了那架飞机被钢铁侠打下来怎么办？你会死的，我不希望有人死。”
Toomes似乎无从面对这句话，怔了半天才说：“好。”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直到警车快要抵达，Peter匆匆把Toomes用蛛丝捆牢，跑到高处远远地看着他被带走。
后来Liz很快就办理了转学手续，她离开纽约的那天晚上Peter梦到在勃兰登堡门下被Liz叫住的时候红了脸，他不敢盯着女孩子看，怕被人发现自己那点粉红色的小心情，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串连贯的句子，半晌才挤出一段像样的话。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Liz冲他笑，轻轻一拨头发，发尾像她过去那样，烫出完美的弧度，可爱俏皮。
“Peter，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擅长保守秘密的人了。”喜欢的学姐笑起来像是照耀晨曦的阳光那样明媚。
可惜这阳光停留的时间太短暂，没等他想好下一句应答的内容，忽然有外星人大军杀到面前，就像几年前的纽约大战中他见过的一样，Peter慌忙去找Liz，却发现在身后的是惊慌失措的May，他握住May的手大喊着让她别慌。
“我会保护你的！”
“不，你还是个孩子！快到我身后去！”
Peter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风吹过，勃兰登堡门上的马车一跃而起，继而落在地面，像有奔腾的飞马一般。马车上似乎有个人在对自己说话，说的是什么，他听不清楚。马车绕着他和May奔跑，风像经过了加速，在耳边吹着，耳膜里鼓鼓作响，几乎到了痛的地步。突然天空中一声巨响，他们下意识抬头看，有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在空中裂开成为散落的火光，火光跳跃着渐渐消失，最后一个亮点落进了他的掌心，忽然疼痛从那里发作，Peter跪倒在地，May受到了惊吓却毫无办法，那种刻骨的痛从手心迅速蔓延到全身，最后落脚点在心口。Peter自从拥有了蜘蛛侠的力量后很少体验到这种痛的感觉，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感官敏感度提升的原因才让这一切知觉加倍。
驱赶马车的人让他们离开，他大喊着“危险”，权杖直指天空，夜色像是被施了笞刑一般落荒而逃，勃兰登堡门消失了，柏林骤然间变成了那个荒芜的战场，陌生的星球。
Peter吃惊地望着那个人，风渐渐擦过他的脸颊，他似乎可以看清那是谁。可就在这一刻，那个人消失了，他喘着粗气惊醒，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床上，梦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手心的痛感提醒他，好像有什么真的发生过，只是他忘记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