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更瑶

还有人记得这个坑吗（喂）

美好生活从复健开始……前些日子实在是工作太忙了，让我努力恢复。

写完就发了，这章等我明天再找错别字……

Tony摊开手：“需要我做什么？Peter Pan？我已经成年了，大概没办法跟你学会飞。”

Peter干笑了几声：“哈哈，真有趣，钢铁侠要跟我学怎么飞上天。”他冲他招招手，“闭上眼睛，等你睁开的时候，会在过去的一段记忆里，至于是哪一段我无法控制，不过我保证这段记忆会跟另一个Peter，你的‘Peter’，有关系。”

“我的？”

“是你开始一直向我强调这个从属关系的。”Peter淘气地笑了笑，“反悔啦？不过那没关系的，我跟他又不认识，我保证不告诉他。”

Tony想了想这两个人几乎一致的话多程度，把他们放在一个空间，单词对撞似乎能够见到火花四射，空气里的氧气迅速被消耗掉，围观群众人人大脑供氧不足，只是想想这个场面他就险些眼前一黑。“算了吧。”

“要开始了，请不要说话。”

Tony强忍住心中的腹诽，明明是这小子要跟自己说话，他闭上眼睛，等到有人叫自己才再次睁开。他在Stark大厦里，这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的实验室，他的操控台，他的电脑……电脑屏幕亮着，画面静止，像是一次复仇者出击的录像。Tony揉揉眼睛，环顾左右没有其他人在，连之前那个Peter也消失了踪影。Tony想说点什么，忽地听到电话铃声，他接起来，是Javis的声音。

“您让我请Peter Parker先生来一趟大厦，他已经到了。”

“什么？！”

Javis似乎很惊讶：“您忘记了？”

“哦，没有，我是忘记了时间。已经这个时候了啊……”Tony挂了电话，被人捅了一下肩膀，惊得险些跳起来。“你这样吓我，不怕我用光炮回礼？”

那个世界的Peter腼腆地笑了笑：“这是你刚发现他就是蜘蛛侠的时候？”

“我过去没有发现过他就是蜘蛛侠。”

“但是这是你的记忆。”

Tony想不通，也无法回避接下来要跟Peter面对面的现实。“我们能换个时机吗？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Peter凑近他，抬手拍了下他额头：“你可以和我一起看过去的自己是怎么应对的。”

Tony像是灵魂出窍一般飘浮到了空中，他的身体则离开了实验室，前往接待客人的小客厅。这个世界的Peter见到他进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那个25岁的青年，穿着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旧夹克。他局促地把夹克的拉链拉开，想了想又拉回去：“Stark先生……”

“Peter，我们就免了客套话吧，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您的确很忙。”

Tony坐到Peter对面的沙发上：“坐，我觉得你就像我当年一样忙，或者我可以提供一些友善的建议，关于如何经营自己人生中的两个身份。”

Peter涨红了脸，红晕从浅到深：“什么？什么两个身份？”

Tony没说话，Javis恰好进来为他们上咖啡：“Parker先生，您加牛奶和糖吗？”

“哦不，我喝水就好。”青年更加紧张，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边缘上。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Peter轻声笑了，他对和自己一样漂浮在空中的Tony说：“你的Peter跟你相处起来好像很腼腆。”

“你跟你的Stark先生相处的时候很奔放？”

少年Peter脸红的速度大概比青年Peter快了三倍，他装作没听到这句话，转头去看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的Tony看着Javis给客人倒水：“谢谢，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

Javis点点头，离开房间时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很多人住在这里，不想让他们打扰到我们两个。”Tony说完甚至抛了个接近轻浮的眼神。

坐他对面的青年脸色快发紫了。“复仇者联盟都在这里是吗？”

“是的，不过我们不管他们。今天是想跟你聊你的事情，你的生活，我希望能帮到你什么，Peter，我就开门见山吧，如果不是之前我新设计的一款微型录影机拍到了一点东西，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就是蜘蛛侠。”

青年双手攥紧，猛地抬头，动作幅度之大让他额前的卷发都抖了几下，一双棕色的眼睛直视Tony，似乎想确认他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Stark先生……”

Tony拿起一个遥控器，打开了一台隐藏在装饰墙后的屏幕：“这个景象还没有其他人看过。”

Peter看着上一次自己在救人成功后用蛛丝荡到家附近后的画面，他的蜘蛛感应让他怀疑被什么人或者镜头盯着，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最后他打了个电话回家，确认May不在，就悄悄跑回家去换衣服。“我以为没有被人看到。”

“没人拍到你就是蜘蛛侠的画面，但是我会做推理。我的微型录影机被你甩掉了，可这个镜头里的你看起来太可疑。我排查了这附近十分钟之内的所有电话录音——当然是用了点不太规范的手短。”

“你黑了多少电话公司？”

“运气好，第一轮就把你家筛出来了。”Tony表示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可以闭口不提。但是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希望能够给你帮助。”

Peter似乎从紧张的情绪中稍微走出来了几步：“因为你曾经也背负过两个身份？”

“双重身份的生活的确非常辛苦，我想我曾经堆积如山的负面新闻足以证明这点。”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Tony在暗示自己的酗酒问题。“您做得足够好，不，非常好了，Stark先生。”

“我们之间这么多相同之处还不能让改口喊我Tony吗？你这一本正经的口气比我爸还夸张呢。”

Peter又笑了，这次是自然的笑，被Tony逗笑的。“我是认真的。”

Tony略一低头，似乎在这片刻之间想了很多，也可能只是出了一会儿神：“我知道，谢谢你。你看我想向你提出帮助，结果却变成了我要感谢你。你做得比我好太多了，Peter，你照顾你的家人，努力赚钱养家，还要随时看着纽约，拯救其中的每一个人。你简直可以做很多人心中的神像，或者成为一个精神支柱，一个象征，以后有人遇到了了一些过不去的难处，想想这只蜘蛛，记住他，或许就能坚持下去。”

“……您过誉了。”

“当然你也有很多问题，很多处理不当的事情，所以你很为难。所以你怎么看，对于我要提出的帮助？”

Peter像是被烫了一下：“我能处理好，我在学着自己一个人处理……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想我做得还行？”

“但是你的名声不好，《号角日报》诋毁了你太多，如果一个人一无所有了，他的名誉就是他的全部了。或许你现在还无法体会到这一点，因为你有家人。”

“名声……这不值一提。”

Tony叹气：“希望你以后不会遇到被名声困扰的时候。”

“是的，如果有困难，你可以把那家报纸买下来替我出气。”

这次换Tony被逗笑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25了……”Peter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客厅中漂浮的Tony似乎想起些什么：“我好像记得这句话。”

和他一起漂浮在空中的Peter问：“什么？”

“记住这只蜘蛛。我记得这句话，我的Peter对我说过，他说如果我将来遇到什么困难，让我记住这个。”Tony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这回忆让他质疑自己人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有没有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你进入了什么时间岔路？”

Tony脑中有无数个设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和“他的Peter”都忘记了这件事，他像是根本不知道Peter就是蜘蛛侠，Peter跟他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生疏，最热切的一句话，大概就是这句“记住蜘蛛”。“我不知道。”

Tony闭上双眼，再睁开他们又换了一个场景。这次是Peter带着家人搬进复仇者大厦的场景，May对着Tony笑，亲切地唤他的名字，Peter对Tony报以他最常露出的腼腆的笑容。Tony上前一步握住他的双手：“别客气了，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

另一个Peter惊讶地说：“天啊，你让他住到你家里了。”

“你的Stark先生没有让你登门入室令你不开心了？”

大学生有些难堪：“他在纽约北边建了个复仇者的基地，我们一般去那里。”

“你没去过他的大厦？”

“他把大厦卖了。”Peter摇摇头，“我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你们的关系多好啊。”他不知不觉多少流露出一点羡慕的神气来，像是很匹配年龄的天真的表情。

“羡慕？可我完全不记得了。”Tony想，原来他和他的Peter关系这样好，好到他自己都很羡慕那个钢铁侠了。再转身去看，场景又变了。这次他们是在复仇者大厦的某一层，偌大的房间里凌乱不堪，像是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Peter穿着金色和红色相间的蜘蛛侠战衣，对他说：“这不对。”

“什么不对？法案？还是你背叛了我？”

“你不能把那些人都关起来！关到那个地方去！天啊，Tony，我要怎么跟你说清楚这一切！”

钢铁侠全副武装，语气冷得像冰封万里的北地：“我以为，最起码你不需要我来解释这一切。”

“我的确答应过你，会支持你，会站在你身边……”

“你知道我需要你。”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Bill死了！还会死更多的人，你抓了更多的人，你说他们这是触犯法律，但是触犯法律的人会被关进负空间吗？！”

Tony勃然大怒：“Reed那天在负空间外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理解吗？”

“我没办法理解，我很抱歉……”

“你想去哪里？你要去找谁？Steve Rogers？”

“队长说他希望我能够有自己的选择！”

“算了吧，Peter，好像我强迫过你在那法案上签字一样。”

“这不是一回事！”

“这怎么不是一回事？！”

混乱的对话在Maria Hill带着神盾局的人抵达后更加混乱，Tony没能控制住场面，Peter脱逃了。

飘浮在空中看着这一切的Tony惊呆了，他没有理会这个世界的自己，而是追着Peter而去，他看着他被人伤到神志不清，体无完肤，那件一看就知道出自自己手下的红色蜘蛛侠战衣根本保护不了他。情急之下他想向他伸出手去，被人一把抓住：“你碰不到他的。”

“来个人救救他，他会死的。”Tony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处于危机四伏的状态中，随时会因为Peter生命的消逝而崩溃，他无法控制自己想来一瓶烈酒的欲望，天啊他的喉咙太干了。

“有人来了。”另一个Peter死死拽住他，“有人来救他了。”

Tony几乎不敢看，惩罚者抱起Peter，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了。他想他应该是带着Peter去找美国队长帮忙了。

“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掉，如果我们的身体一样的话。”

Tony闭上眼睛，想象有阳光能够照过来，身上有暖和起来的征兆，不然他只会想找一瓶酒。再次睁开双眼，他们在阴暗湿冷的纽约巷子中，像是两个漂浮在空中的幽灵。忽然眼前大亮，钢铁侠腿部的喷射器太亮了，小巷被照得很清楚，Peter站在正中间发射了无数的蛛丝封堵Tony的攻击。

青年像是已经失控了，在用全部蛛丝把钢铁侠的盔甲包裹起来后，他已经满面泪水，哽咽着说话，那支离破碎的话语像是陌生的语言，Tony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懂。

“你救救May好不好？我知道我们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太混乱了，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但是May是无辜的，她不该承受这些，我求求你，救救她……”Peter几乎说不清楚话。

被他禁锢在盔甲里的钢铁侠，只有面甲被Peter扯掉了丢在一边，他看着他脸上的泪水，也慌了神：“抱歉，我不知道，May发生了什么？”

Peter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起May受伤的经过，在场的人都很难听清楚，只能大致推断出是因为他开始支持Tony和法案公布了真实身份，有一个曾经跟他势不两立的恶人派人枪杀Peter，却误伤了May。他在世上最在意的亲人，因为他的超级英雄事业，昏迷不醒。

“法案的事情让我成为通缉犯，我没有办法让May继续住在医院里……”

“我很抱歉，Peter，我不能帮你。你现在站在法律的对面，不抓你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不能帮你……”

Peter擦了一把眼泪：“天啊，你在说什么？”

“我不能帮你，你走吧，我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违反了法律——我自己支持的法律。我不能帮你，我不能。”

Peter红了双眼：“她会死的，Tony，她会死的，她是无辜的啊！”

“你走吧。”钢铁侠转过头。

飘浮在空中的Tony只觉头疼欲裂，似乎已经喝下三瓶劣质的烈酒。他脸色阴郁，一动不动。少年Peter惊恐地看着他：“如果你们曾经……这样过，你会不记得？”

“如果我们曾经这样争吵，我绝不会不记得。”

他们似乎都感知到了，最后一个场景终于到来，这次只有Peter和Mary Jane，没有Tony Stark。Parker夫妇抱在一起，Mary Jane安慰她的丈夫：“你不能没有May，只能这样了。”

“我选择跟魔鬼交换，我会失去你，失去我们未来的女儿……不，我不能接受，我要去找他算账。”Peter咬牙切齿，痛不欲生。

“来不及了，Peter，来不及了。你会回到过去，我们会回到不是恋人的那一刻，这不要紧，你会重新拉着May的手，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会找到你的。”

“我也会找到你的。”

“这些都要重来了，我不会再卷入超级英雄注册法案，May就不会死。”

“是的，这些都要重来了，我们要重新找到彼此。”

一切都消失了，灰飞烟灭。他的Peter如同轻浮的灰尘一样，散落在眼前，让他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他跟人还是魔鬼做了交易，让时光倒流，选择跟我形同陌路，不再加入法案……保住了May的性命。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仿佛来自波士顿的幽灵一样的Peter怔住了：“什么？”

“你会怎么做，如果你是他。”

“我、我不知道。May的确是我最想要保护的人，我会为了她付出任何代价。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法案是什么，Stark先生应该会跟我解释清楚……我很难想象我们像你们那样争吵。”

“为什么不能，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我们不是你们，你不会懂的。”Peter避开了Tony的目光，他看得出对方很痛苦，几个场景切换后复原的事情不会让人好过，他难以想象对方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你喜欢他，对吗？你喜欢你的Stark先生。”Tony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

“别大惊小怪，你刚刚差点就说出口了，你的Stark先生不会让你经历这个，对吗？只有我——”

“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说了，我们不一样，我们就像你们遗忘的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但是我们不一样。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们有我们的。你很关心你的Peter，他说的话我能听出来他也很在乎你，你们……你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你们为了一些事情很痛苦。”

Tony的耐心似乎到了尽头：“我没理由让一个孩子安慰我。”他走近Peter，捏住他的下巴：“他很关心你对吧？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你在说什么？”

“我长得像他吗？”

“像谁？”

“像你的Tony Stark吗？”

Peter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对方翘起嘴角，笑着吻了上来。一个侵占性很浓的吻。

空间瞬间崩塌，Tony在天旋地转后刚刚站稳，下一秒就感觉被人一拳砸在右脸上。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说话。

“别碰他。”

“你好啊，这个世界的钢铁侠。”他笑了。